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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0章 CH.8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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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齊家?爸,你確定嗎?”於思渺轉過頭來問道,“我覺得這事兒對甜兒應該挺重要的。”

“確不確定的打個電話給齊老頭不就知道了,那老小子對羅甜的觀感好著呢,問個小問題罷了。”傅衍生說著就去翻找起了電話本,找到齊宅的電話後撥了過去。

電話很快被傭人接起,而後轉到齊榮源的手上。

“怎麽的,現在打電話來是給我拜個早年嗎?”齊榮源看來心情不錯,上來就先玩笑了一句。

個老小子!傅衍生心裏罵了一句,“想得倒挺美,我還等著你給我打電話呢!對了,你們家是不是有一個蘇坊齋的黃花梨梳妝盒?”傅衍生懶得和齊榮源繞圈子,單刀直入問道。

“是有一個,怎麽了,我可告訴你啊,這個不賣的啊。”這梳妝盒原本是他小妹的,只是他小妹丈夫早逝,又無子女,過世之後東西就全都由他這個哥哥收攏了起來。而這個梳妝盒更是當年小妹最喜歡的一個,故而齊榮源一直保存著。之前齊榮源的女兒也開口向齊榮源討要過,但是齊榮源怎麽會不知道這個女兒的心思,要過去新鮮一陣子,等到沒興趣了再轉手賣掉,齊榮源氣得當場就狠狠訓了女兒一頓,所以直到現在也沒人敢再提這梳妝盒的事情。

“誰要跟你買那個玩意兒了,我就是想跟你打聽一下,你家那個盒子是個什麽樣式的,上面刻了什麽?對了,是蘇坊齋的白師傅做的吧?”這會兒白師傅早已仙逝多年,在找不到蘇坊齋老板一脈的情況下,也只能找當年的其他買主問問了。

齊榮源雖然好奇,但是還是回答了傅衍生這個問題:“是白師傅做的,黃花梨梳妝盒,三層,雕的是白芙蓉。”

“白芙蓉?”傅衍生電話開了免提,於思渺聽到後當即驚呼出聲,在旁邊補充道:“羅甜說她們家那個上面雕的是白荷花。”

於思渺的聲音不小,電話那頭的齊榮源也聽到了,在聽到“白荷花”之後,齊榮源心神巨震,急急忙忙道:“你們再說一遍,羅甜家有的是什麽?”

傅衍生讓位給了於思渺,於思渺細細解釋道:“是這樣的,齊叔叔,羅甜托付我幫忙找蘇坊齋的人,說是她家長輩留下來一個出自蘇坊齋白師傅之後的梳妝盒,上面雕著的是白荷花,因為這是她家長輩留下來的唯一的東西,所以羅甜想試試看能不能找到蘇坊齋的人,問出當年的買主。”

“那羅甜的家的那位長輩是不是一位女性?”齊榮源的聲音都開始發顫。

只可惜,於思渺沒能說出他想聽到的回答:“這個我就不知道了,羅甜只說是她家中長輩留下來的東西,具體的我也不大清楚,對了,我把羅甜家現在的電話號碼給您吧,您可以直接問她。”

“好好好。”齊榮源連聲應下,只是握住筆的手都在顫抖,最後還是傭人替人將電話號碼給記了下來。記完電話後,齊榮源當即就掛了電話,撥出了那一串數字,只是漫長的“嘟——嘟——”聲之後,電話並沒有被接起,齊榮源連著撥了五回,電話那頭都沒有人接,著急的他只得又把電話打向了傅家。

傅衍生人老成精,剛剛那絲短短的對話就聽出了些許苗頭,只不過齊老頭不開口,他自然也不會主動將這事兒告訴家中其他人,倒是傅月茵在一旁聽了覺得這事兒可能有內情,正拉著於思渺討論呢。

“叮鈴鈴——”電話鈴聲響起,正坐在電話旁邊的於思渺順手就接起了電話,“傅宅,您好——”

“思渺啊,這羅家的電話怎麽打不通呢,我連著打了好幾個過去都沒人接啊!”齊榮源焦急說道。

“沒人接?”於思渺想了想,突然想到了張秀芬之前說要回羅家村送年禮的事情,“那可能是回了羅家村還沒回慶市吧,要不您再等等,要麽今兒晚上,要麽明天,秀芬之前跟我說了,說是今年肯定會留在慶市過年的,回羅家村送個東西就回來了。”

“哦,那好,那好,那我掛電話了。”齊榮源掛了電話,叮囑傭人道:“你今天什麽事都不要做,每隔半個小時就打一下這個電話,要是通了,你就說是潮市的齊榮源,找羅甜的,然後叫我接電話,知道了嗎?”

“是。”這會兒到處都在忙,能什麽事都不用做光坐在這兒打電話,多輕巧的活計啊,傭人恨不得這電話到晚上都打不通才好呢。

羅家一家人趕到鎮上,正好是年前最後一班去慶市的車,沒幾個人,看到一下多了六個人,賣票的登時就樂了,還主動幫他們提行李呢。車子一路顛簸,一家子回到自家樓下時已經是華燈初上了。

張秀芬二十六就給連嫂放了假讓她回老家去了,說好了等到過了初五再來,所以這會兒家裏沒人,從外頭看上去黑漆漆的窗戶在一片明亮中特別顯眼。

羅國安擡頭看了一眼自家黑漆漆的窗戶,咧開嘴笑道:“走吧,回家。”

路上顛簸,空氣又不流通,幾個孩子都有點蔫唧唧的,又不大想吃東西,張秀芬想了想,幹脆下廚去給他們做酸豆角燜面去了。這是她的拿手手藝,每回做了非得要兩鍋才夠吃。

面才下鍋呢,家裏電話就響了,張秀芬脫不得身,朝回房收拾東西的眾人嚷道:“快出來一個,接電話,電話響了。”

羅國安聽到媳婦的聲音後連忙跑出來接了電話,“餵,您好,對對對,好的好的,甜兒,甜兒,出來接個電話,那潮市的齊先生找你呢,甜兒?”他們平常吃飯都在羅國安他們夫妻住的這邊,羅甜和兄姐住在那半邊,是以羅國安喊了好一會兒羅甜才匆匆趕過來。

“齊爺爺找我?”羅甜邊走邊把頭發紮起來,她剛換了一身居家服,屁股還沒坐熱乎呢,就聽到了她爸喊她接電話,“這時候找我難不成看風水嗎?”羅甜嘀咕了一句,這才接過電話道:“齊爺爺你好,我是羅甜。”

“羅甜,你們家的那個梳妝盒裏面還有沒有其他東西了?”齊榮源等了一整個下午,可以說是心急欲焚,這會兒哪裏還能忍得住,直接開門見山問道。

羅甜遲疑了一下,但是還應了下來,“是,裏面還有一張照片。”羅甜沒提那本詩集和項鏈的事情。

“照片,那是張單人照還是全家福?”那頭的齊榮源猶豫了一下又問道,只是這一回,他明顯更加慎重了。

“是張全家福。”關於這一點,羅甜倒是沒什麽可隱瞞的。哪知道他這話一說出口,那頭的齊榮源連呼吸都急促起來,羅甜下意識就咬了咬手指頭,牙白,她這是說了什麽啊,怎麽感覺刺激到了齊爺爺呢?

電話那頭的齊榮源平緩了一下心情,握住聽筒的手已經爆出了青筋,一字一句問道:“上面是不是一對夫妻和兩男兩女嗎?”

“不是啊,上面是兩對夫妻,和一男兩女,對了,年輕的那對夫妻還抱著孩子。”羅甜的話讓齊榮源的心臟像是坐了一趟驚險刺激的過山車,剛剛還跌倒谷底,立刻又升上了高空。

“甜兒,我從傅家那裏打聽到了你們家現在的地址,我可能會在新年之後去你家一趟,你到時候能讓家裏人都在家等著嗎?”

聽到這裏,羅甜要是再察覺不出不對勁那她就是個煞筆,還是24K純金的那種。

“好的,齊爺爺,您來之前打個電話告訴我一下,我會在家裏等著的。”

“哎,好,好好。”齊榮源心情激動地掛斷了電話,擡頭又看了一眼妹妹的梳妝盒,又按上了電話鍵。

大洋彼岸,電話鈴聲響起。

“怎麽了,甜兒,看你這小臉皺的。”張秀芬的燜面已經做好了,直接拿家裏最大的碗盛了放在餐桌中間,隨吃隨添,方便得很。

羅甜一屁股坐在椅子上,拿起羅月替她倒好的水杯一飲而盡。

“噗……嗷嗷嗷,燙,燙燙……”

“甜兒,那是剛倒的熱……”羅月接下來的話都被妹妹這“愚蠢”的行為堵了回去。

“快快快,含著冰塊。”幸好家裏冰箱裏還有一些冰塊,張秀芬連忙拿了幾塊出來讓小女兒含住,“你說說你,這心不在焉的,想什麽呢,魂兒都沒了。”張秀芬嘀嘀咕咕數落道。

羅甜的嘴巴鼓鼓的,也不知道是含著冰塊的原因,還是氣的。

“好啦,媽,你就別數落妹妹了,她這被燙了正難受著呢。”羅月替妹妹解圍道。

羅甜超他媽拱了拱鼻子,湊到羅月身邊去了。張秀芬看她這小模樣是好氣又好笑,幹脆轉身進廚房端湯去了。

嘴裏的冰塊漸漸化開,羅甜又毫不吝嗇地運轉法力小小地修覆了一下,沒一會兒也就好了。羅甜又舔了舔剛剛被燙到的地方,確認沒事兒之後才開口道:“媽,我剛剛真不是丟了魂兒了,而是齊爺爺打電話來問我咱們家那梳妝盒的事情。”

他們兄妹仨之前沒說這件事是因為又沒個確切消息,很可能說了也是白搭,白讓羅國安期待一回,所以回來之後就一直沒提起這事兒。但是現在齊榮源都把電話打家裏來了,還說過了年要過來,難不成到時候人都上門了才說嘛,自然是要現在說的。

“咱們家的梳妝盒?”羅國安夫妻倆都一頭霧水。

羅甜給羅遠使了個眼色,羅遠這才說起了他們上回去古玩街的事情,大致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之後羅遠總結道:“因為只是知道了這梳妝盒的來歷,其他的什麽都不知道,所以我們也就沒提。”

“然後我就去傅家拜托於阿姨去了,傅家在望京實力深厚,我們去找蘇坊齋可能難若登天,但是對傅家而言根本就是小菜一碟,只是沒想到的是,於阿姨沒打聽到蘇坊齋的消息,反而從傅爺爺那裏知道了齊爺爺家也有一個這個樣式的梳妝盒,不過他們家上面雕著的是白芙蓉。”

羅月忽地心有所感:“白芙蓉,甜兒,大哥,你們還記不記得了,那個老板說了,這個梳妝盒當年做了四個,都是白師傅做的,那個老板的是白牡丹,咱們家的是白荷花,甜兒說的齊爺爺家是白芙蓉,那剩下那個就是白梅花?”

羅甜朝她姐比了個大拇指,厲害了,我的姐。

“這花那花的,繞得我頭都暈,那齊爺爺又是怎麽回事兒,是甜兒你上回拍賣樣幣的那家老板?”

拍賣行的事情羅家夫妻倆從頭到尾都沒怎麽露面,除了那次一起吃了一頓飯也就沒什麽接觸了,所以不大清楚倒也正常。

“對的,就是那次和咱們一起吃飯的齊爺爺。齊爺爺剛剛在電話裏說了,他過了年之後要到咱們家來看看這梳妝盒,我聽他的意思,感覺奶奶跟他家可能是有關系的。”

“啥?甜兒你確定?”羅國安是知道齊家家大業大的,那樣的大戶人家,跟他們家有關系?羅國安還真是做夢都不敢這麽想。

“有沒有關系,反正開了年就知道了啊,對了,哥,你煙花買了多少啊,夠我們除夕夜放嗎?”

羅遠:“……”

小妹,你這話題轉得太生硬了啊!

作者有話要說: 羅甜:我有特殊的換話題技巧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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